张笑

文/张笑

*红凯x伽古拉

*现代背景/圣痕搜查设定

*搜查课警察官凯x圣痕搜查官伽

*内含一些令人不适的描写请注意

*文中案件有参照一定现实原型，但请务必不要对号入座

*圣痕：指一种极为特殊的体质，拥有该体质的人在进入第一案发现场时会在身体和精神上重现死/者的死/亡过程

*前篇见合集

　　36.

　　把公寓并非第一案发现场的重要发现告知赛罗之后，伽古拉和红凯便匆匆赶往疗养院，在疗养院的门口，他们恰好遇见一个女人从中走了出来。

　　女人用单薄的风衣包裹着瘦削的身体，头发乱乱地绾着，眼底发青，面色苍白，惶然的神色不禁让人觉得比起从这里出来，她似乎更适合住进去一段时日。

　　女人低着头，没有注意到两人，只是一面咬着手指一面走向了马路对面的停车场，正走着，恰好一辆疾驰而来，伽古拉只听耳边风瑟瑟一动，几乎没看清身边人的动作，红凯已经跨过疗养院的大门冲到马路上把女人拉了回来。

　　“注意看车！”凯死死攥着她的手臂。

　　女人似乎被吓住了，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，半晌眼珠才骨碌碌转动，抬起脸，对红凯说：“关你什么事？”

　　似乎是没料到她会这样说，红凯一下子愣住，倒是伽古拉来了精神，不禁走进了细瞧这个有些特别的女人。女人话音刚落，不知怎么又打了个寒颤，整个人筛糠般抖起来，声音变得纤细而尖锐，语气也好像变了个人似地：“请……请放开我……抱歉我给您惹了麻烦……非常非常抱歉……”

　　她的口气变了，变得胆小而和软，像所有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人一样，带着受惊后的脆弱。伽古拉顿觉无趣，直到有些东西已经被这个女人一抖羽毛藏进了身体背面。

　　红凯怕她再次出事，坚持把她送到了街对面，伽古拉虽然懒得为这种事动弹，因为拿不准监视环的具体范围，故而也只好跟了过去。二人目送女人摇摇晃晃开车离开，这才又回到疗养院。

　　护士带他们来到了盛口秋的病房，这个姑娘正静静坐在病床上，看向窗外。

　　她此时的状态，既不像伽古拉第一次见她时那么歇斯底里，也没有信中的温柔平静，而是环绕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。他小心翼翼揣度她的表情，看得出，她现在似乎不是很高兴。

　　是因为他们来了？难道说她其实是那种只有不见面的沟通才能顺利交流的类型？那为什么还主动提出要见面呢？……

　　大抵是听见了人的脚步声，盛口秋回过头来，她的目光浅浅扫过二人，最终切实地落在了伽古拉身上。

　　“蛇仓警官。”她说。

　　“你好。”伽古拉状似随意地走进房间，拉开了一把椅子“我可以坐下吗？”

　　“啊，当然可以，请坐。”女孩笑了笑，又把目光转向了站在门口的红凯“他……”

　　“你需要的话，我可以出去。”

　　天哪。伽古拉在心里悄悄惊叹。这人学会读空气了，真的假的。

　　女孩慌忙摆了摆手：“不不，我只想问您怎么称呼呢？我很感谢您刚刚救了我的母亲。”

　　“凯，红凯。称呼的话你随意就好。”凯理了理衣领“你刚刚说，你的母亲是……？”

　　盛口秋指了指窗外，她所在的病房正对着马路，可以看见疗养院大门的周围。原来刚刚那个人就是她母亲。

　　“母亲是来给我交下个月的疗养院费用的。”盛口秋低着头，把被子攥在手心“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吧？都是我的错，母亲本来就没多少钱，我又……”

　　“我刚刚进来时就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，是因为这个吗？”伽古拉问。

　　“嗯，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呀。”盛口秋有点不好意思“其实，母亲从前不是这样的。记得那个时候我和美由放学去点心店打零工，母亲总是要假装不认识我们的样子去买几个面包……”说着，她有些哽咽。

　　“美由？”这是个伽古拉没听说过的新名词，在信件中也未曾出现过。

　　“嗯，速水美由。她是我最好的朋友。小学和初中我们都是在一起上学的，不过后来到了高中，她搬家了，我们就分开了……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，过得好不好。反正怎么样，也比我现在这样子好吧。”

　　“你放心吧，你们都会过得很好的。”

　　“谢谢你，温柔的蛇仓警官。”秋笑了笑，眼含泪花地点了点头。

　　温柔。这真是个微妙的词汇。伽古拉觉得这个词就好像是贴在自己脸上的一张皮面具，真要是撕下来，里面血淋淋一定会吓坏她的吧。

　　他杀了那么多人。那些研究员，每一个也都有着自己的家人、爱人与亲朋，他又毁了多少东西呢？他不想阐述自己的正确性，对伽古拉来说，自己的行为向来是从心而欲，无须任何正确性、任何常理的束缚。他就是他。他走的是自己想走的路。

　　就像现在，他把“温柔的蛇仓警官”贴在脸上，给这个可怜的姑娘看，这姑娘又怎么会知道，有许多与她际运相似的人的惨境是自己造成的？

　　伽古拉也不想为此辩论，没什么好辩论的，选择一条道路，然后走下去就好了。这就是他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盛口秋说了很多很多，关于她和母亲的过去，和美由，那一切美好温柔的回忆，情动时不自觉落泪，伽古拉为她拭了好几次。

　　她并没有提及关于案件的事情。伽古拉和凯也默契地没有询问。也许不该从她身上下手，不能再揭她伤疤上刚结好的痂。

　　“觉得遗憾吗？什么线索都没有。”

　　回去的路上，伽古拉这样问红凯。

　　“不。我觉得，你在做的事情和寻找凶手有着等同的意义。”红凯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犹豫。

　　“真无聊。那只是温柔的蛇仓警官在做的事啦。”

　　“蛇仓警官，难道就一定不是伽古拉吗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我相信你。”

　　

　　未完待续

（关于速水美由的故事，详情请看泰托迦番外：《おとなの掟/成人法则》

当然，不看的话也并不影响理解主线剧情）